給自己一個放文及想法的樹洞

[法扎/莫薩] Le Masquerade 假面舞會

*雖然不明顯,形象上還是米扎班薩

*寫到一半突然不太看懂自己想寫甚麼

*總之就是:如果來委託安魂曲的人是薩列里

 

那是臨近深夜的時分。

依然獨自在小屋創作的莫札特在聽到敲門聲的時候皺起眉頭,在一刻的猶豫之後,還是邁出蹣跚的步伐走向大門。

「請問…是有甚麼事?」當他看見門外身穿黑袍還蒙著面的陌生人,他眨一眨那雙疲倦卻始終清澈的雙眼,一時之間不知道他應該馬上關上門還是抄起一旁的木棍防身。來訪的黑衣人沒有理會莫札特的不知所措,低沉沙啞的聲音從面具後傳來。

「莫札特,有人要委託你創作一首安魂曲…」                                      

「啊,原來是大師!」

喜悅的聲音打斷了黑衣人的說話,莫札特頓時雙眼冒光,讓開路要把客人請進來。「怎麼打扮成這個樣子?我剛剛還認不出你呢!」

黑衣人連忙退後兩步保持距離,左手做出打住的姿勢,那沙啞聲倒是不受影響,還是說得慢吞吞的。「不…你認錯人了,我只是代為傳個話而已。」

「不,大師,你的聲音我認得很清楚的,以前我特地去過你的聲樂課,你唱低音的時候我還特別專心的!」莫札特沾沾自喜的說道。「其實我也想當一回你的學生,不過大師你的課堂太嚴格了,如果被逮到我中途開小差可能會被訓話的,我還是繼續在後面偷看好了。」

「不…我不是…」

「還有,你的身型我也不會認錯的,大師,每次見面擁抱的時候我也有順道量一量身高,我化成了灰也不會忘記!你小時候都在吃甚麼的,怎麼就長得比我高,不過我勸大師你不要吃太多甜食,我快要環不住你的腰了——」

一陣劇烈的咳嗽打斷了莫札特的喋喋不休,他咳得腰都彎下來,稍經喘息才順回氣。眨掉眼睛的淚水,莫札特走上前想握上對方的手。「大師,難得來了,你一定要聽聽我剛寫好的那一段,你一定會喜歡的…」

「莫札特!」

嚴厲的叱聲嚇得莫札特的手一下子縮回去,不敢再開玩笑。「大師,這安魂曲,是要我為自己寫的嗎?」

「…不,委託的人只是要求一首彌撒曲,不是要給任何人的。」黑衣人掏出裝著金幣的布袋遞給莫札特。「這些是你的報酬,請你要好好完成這個作品。」

「多謝你,大師,不過我了解我自己的狀況。」收下布袋,莫札特收斂起笑容,只餘下一個疲憊的微笑。「這些錢我之後會交給康斯坦斯,你知道的,我對金錢從來沒有甚麼概念。幸好是大師你送來的,這麼奇怪的委託金,要是來了其他人我還不敢用呢。」

「委託人是一個行家,要是他滿意的之後還會再給你更多。」

「可能我也用不上了,大師。我的生命是要走到盡頭了。」

他的身體已經大不如前,曾經見過的死神影子逐漸清晰,每天晚上都帶著他回到那個詭譎的假面舞會,高懸的鐮刀在熱鬧人群的最後方遲遲未有動靜卻讓人無法忽視;然而腦海中的音樂依然活躍靈動,催促著另一部傑出歌劇的誕生,他還有很多的歌想要寫,還有很多東西想要嘗試,他不想就這樣離開…捨不得,因而生出憂慮及恐懼,一直籠罩著他。

「你不會有事的,莫札特。」

那一句說話懇切有力,中斷了他心中的胡思亂想,莫札特沒有再說下去,又掛上一如往常的精神笑容。

「對了,我的歌劇快要寫好了,首演的時候大師你一定要來看,我會親自上台指揮的。大師,雖然你特意隱瞞,但我知道你經常會在四號包廂觀看我的演出,無論你怎樣打扮我都認得出來!我可以感受到你專注看著我的眼神。

「大師,我很掛念你,雖然席卡內德先生是一番好意要我專心創作,但最近一直留在這裡真的很沉悶,我竟然開始懷念羅森伯格的囉唆,還有,我不會再抱怨大師你來監督我的綵排進度了⋯」

黑衣人像是再聽不下去般轉身離去,莫札特也不在意,笑著揮手與他道別。

「大師,你要再來找我啊,在我離開之前⋯要再來見我。」莫札特一邊說著,臉上的笑容逐漸褪去,他慢慢把木門關上,退回小木屋內。

「下次再見了大師,再說下去我的面具也帶不住了⋯」

大門關上,隔絕了深夜來訪的陌生人,留下室內冰冷凝滯的空氣。莫札特看著小木屋內滿佈桌椅與地上的草稿與樂譜,拋開在剛才言語間再次被勾起的深深不安,重新打起精神回到他的創作中。

********* 

莫札特最後那輕得隨即被風吹散的說話,讓薩列里忍不住回過頭來,那薄薄的木門卻已然關上,把他們徹底的隔開到兩個世界。放下已經伸出去的手,他就這樣站在原地看著小屋,最後才終於收回視線沿路離開。

默默的脫下偽裝的面具,他至今不曾後悔自己所作過的決定,只是由費加洛婚禮之後開始有意無意的躲避,到如今甚至要用另一個身份才敢來見他一面,他也終於感覺到疲倦了。

他們都是快要帶不住面具的人。

魔笛首演的那一晚,薩列里獨自坐在四號包廂,身上沒再換上偽裝的打扮,所有來賓都可以清晰見到傳聞中與莫札特鬧不和的維也納首席宮廷樂師來觀劇,在精彩的唱段時讚美的話語不絕,拍掌比在座的仼何人都要賣力。

********* 

在過了很久之後,薩列里又走進那間小小的教堂,教堂內還是只有坐在管風琴前彈奏的莫札特。莫札特回過頭來,在見到他的時候露出喜悅的神色,他挪向琴椅的右方,把位置空出來,薩列里笑著坐到空位上。

音樂殿堂上再次響起悅耳的合奏琴音,唯有在這個地方,他們不再需要有任何的偽裝或掩飾,以音樂代替言語,真實的面對彼此。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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